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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宁乾洲的围猎场

        

小方一看见我,就哭。她想扑过来抱我,被女兵拦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微姐,我也不想的。”小方哭着说,“他们拿彭昶的性命威胁我,我没有办法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我的视线全落在那名熟悉的军官脸上,钟鼎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

我从董熵身边挖掘培养的棋子,他利用我给的情报,举报董熵私藏龙袍,又在宁乾洲被围困岭南时,带兵及时救援。一路被宁乾洲破格提拔上来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

瞧他面带微笑的样子,便知他倒戈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或许察觉宁乾洲暗中查他那一刻起,他就背弃了我,主动向宁乾洲靠拢了,靠出卖我向宁乾洲邀功。


        

狗日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与此同时,一名被酷刑审问至奄奄一息的男人被士兵拖了进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人到齐了,宁乾洲慵懒依靠在书架前,打开我的小笔记本,手中拿着一支笔。


        

“一个一个来。”宁乾洲平稳低声,“事无巨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似乎让她们按照时间线,详细交待替我办了哪些事情。时间,地点,人物,事件,一件一件讲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小方剧烈颤抖,咬唇不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郑褚掏出腰间配枪,指向她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小方脸色一白,颤抖地开始讲述,“镖局是微姐资助的,她曾深夜救助彭昶,拜托彭昶提前去纪凌修家蹲点,说有人要暗杀纪凌修的家人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宁乾洲淡淡打断她的话,“哪一年,哪个月,哪一天,哪个时间段,提前了几天提醒你们去蹲点。是否提及谁会去暗杀。是否描述暗杀现场是怎样的。是否提及纪家人死因。有无其他异常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他问得很详细,亦很精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小方苦苦思索,详细告知了年月日时,随后颤声,“提前了……一两天好像……那晚微姐说纪家会被入室抢劫,让彭昶提前去蹲点,说有个刀疤脸会射杀纪凌修的父亲,纪凌修的母亲会被人凌辱……让我们盯紧……还说什么不是被捕入狱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

我下意识攥紧拳,刚重生那会儿,我缺失了一部分记忆,记忆出现混乱偏差,误以为纪凌修的父亲是被捕入狱死的。事实上,前世,纪父入狱一阵子是受同僚牵连,为了自证清白,他主动申请入狱接受审问,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。这件事,发生在我重生之前的时间段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刚重生那会儿,我偶尔会碎碎念,没想到会被小方记住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

小方讲完这一事件,军官逼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说话,那男人虚弱道:“那个时间段,施锐艇确实让我们盯梢纪家,但这个暗杀计划并没有提前两日告知我们。盯梢了纪家大半个月,暗杀当天,施锐艇打电话下暗杀指令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好像是我爹爹那个组织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两人说完,宁乾洲示意钟鼎发言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钟鼎便将我跟董熵的接触时间和交易一五一十告知,那时候纪凌修的家人躲过了暗杀,没多久就被宁乾洲抓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每说一件事,宁乾洲便在小本子上画一个勾,他根据三人对同一阶段的相关联事件所做的描述,淡淡在本子上写着什么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三个人代表三方势力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,串联我做的所有事情,通过信息差,抽丝剥茧推理出我确实拥有“预知未来”的能力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小方哭着将我这些年所行之事详细说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奄奄一息的男人将我爹爹所行之事详细交代。


        

钟鼎知无不言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宁乾洲叼着没有点燃的烟,蹙眉,在本子上勾画出了复杂的人物事件关系图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最后,他将笔在本子上重重点了一下,似乎做了收尾,敲定了心中所想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很多事情,连我爹爹那方的势力,都不晓得的事情,我却能提前知晓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说明,我的情报不是来源我爹爹。


        

他看着旁边另一个审讯本,上面似乎记载着纪凌修那方势力的口供,信息差和时间差对不上,我所做的很多事情,都抢在纪凌修之前,有些事情,纪凌修并不知晓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比如,宁乾洲的考题,我晓得他心目中的答案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比如,靳安的军火库藏匿地点。那时候,纪凌修家还没出事,他仅仅只是个傲娇的公子哥。而我爹爹若是晓得,早就跟洋人告密了。那时候,我也没有其他身份,社会关系简单,所以我的情报来源是个迷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比如,我通过n这个代号,提前通知截获的事件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我亦没办法解释笔记本第3页,我曾记录过宁乾洲未来两年将组织召开什么重要会议,会议上谁会突发心脏病。以及参加了什么谈判,谈判结果如何等等详细信息。


        

这样一个姑娘家的涂鸦本,谁会在意上面的涂鸦呢?我以为他不会放在心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没想到他不仅在意,这些年,宁乾洲像是拉开了一个大型围猎场,将我所行之事,全部装了进去,一一对号入座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形成了完整的逻辑思维,推理出了怪力乱神的超自然结果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我心头战栗不止。


        

宁乾洲眉间浮起一丝深重的焦虑戾气,他示意周围人退下,仅我留下。


        

我坐在椅子上没动,莫名口干舌燥。